大诗人白居易在宿州符离先后生活了22年,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留下了他的成长足迹,也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白居易似乎对宿州的山山水水情有独钟,经常与“符离五子”一同泛舟陴湖,吟诗作赋。白居易在泛舟陴湖时写下:“陴湖绿爱白鸥飞,濉水清怜红鲤肥”。在诗中,陴湖被描绘成碧波荡漾、白鹭翱翔、鱼肥水美、山环水绕的人间仙境,美极了。那么如此大美的陴湖在哪呢?沧海桑田,抚去历史的尘埃,我们也只能从一堆历史典籍中寻找古陴湖的踪影。《魏书·地形志》说:“斛城有五丈陂,西有陴湖”。《水经注》说:“陴湖水东至朝斛亭。”又说:“陴湖水上承甾邱县之陴坡,南北百余里,东西四十里,东至朝斛亭。”从位置上来看,“斛城”、“朝斛亭”应该是宿州的解集乡,古地图标注解集偏西,当时的“朝斛亭”和刘邦上任的“泗水亭”编制差不多。从水域面积来看,古陴湖“南北百余里,东西四十里”,这和安徽省内第一大湖巢湖相当(巢湖水域面积约平米公里,东西长55公里,南北宽21公里)。《宿县县志》记载在“宿北凹陷”区域,有积水成湖。“宿北凹陷”是万年以来形成的地貌,且凹陷又连接符离横向大断裂带,恰处在支河向斜(地质褶皱构造中岩层向下弯曲的部分),又处在萧县皇藏峪背斜之东和栏杆镇老海寺林场背斜之西,故名陴湖(《广雅》:“陴,山崖也。”)可见陴湖水域范围大致在今天宿州的夹沟、曹村东部,褚兰南部,杨庄、栏杆、解集、支河大部,符离、永安、时村北部,向东至灵璧县的游集镇(也叫尤集镇),呈南北狭长状的天然湖泊。《铜山县志》载:“宿、徐之界有陴湖,周数百里”,可见陴湖原是宿徐两州的界湖。现在国道原本是连接徐州宿州的官道,而国道曹村夹沟段以东当时还是一片汪洋。如今陴湖早已堙没,陴湖的湖光山色也只存在于诗词典籍中。但宿州北部还存有一些低洼的湖泊,还有很多以“湖“命名的村庄,如康湖、潘湖、吕湖、路湖、鸭湖等,每逢汛期,还能看到幅图百里的陴湖湖影。那么古陴湖是如何消失的呢?史载明万历十八年,徐州大水,年余不退。为解徐州水患,明朝河道总督潘季训受命开凿奎河。奎河从徐州奎山前南下,经宿州墉桥区的杨庄、石相、栏杆、柏山直插时村镇入睢河。奎河这样就把陴湖切成两半:奎西一半,又经过长期开挖沟渠,引放积水,仅零星存留一些小湖,后多又干涸,人们开始垦荒种植,择岗穴居,所以宿州北部老百姓把“下田干活”说成“下湖”。而奎东一半,沿着柏山、黑风岭山脉,东南临奎堤,则圈成死水湖,故前人形象地称她为“老汪湖”,湖至今犹存。现在的老汪湖原是古陴湖的一部分。老汪湖还曾是跨越灵璧、宿县、萧县(原属江苏徐州)三县两省的界湖,立有三界碑。《灵璧县志·河渠原委》云:“县境西北青冢湖,萧、宿诸山之水所趋也,湖之大,周边八十余里,萧、灵各半,分界东南有一河,洩湖水以入睢,土人名为拖尾。”这里记载的青冢湖就是老汪湖,现在是宿州最大的蓄水湖。而青冢湖传说是项羽与刘邦在陴湖湖畔决战,项羽妃子青姬不忍连累自刎后被厚葬于此而得名。后人根据这个传说又在青冢湖南岸建有霸王城,一湖一城,寓意英雄抱得美人归。今霸王城虽湮没,但地名保留下来了(即时村镇城东村城西村)。古时水运发达,湖上舟楫可达下邳、宿迁(今洪泽湖)等地,直至近代老汪湖南岸还有时村码头,为古渡口之一。清雍正至嘉靖年间,宿州先后发生十五次洪水,特别是黄河夺道,州北田庐尽没,民多巢居(搭茅草庵子住)。而湖底堵淤,水系被打乱,河湖相通,连年灾害,田野荒芜,而陴湖也成了季节性湖泊,时隐时现。到了民国四年至八年,安徽省督军倪嗣冲开挖拖尾河,引老汪湖水入睢河,水流宣泄,湖地重现,民众垦地得收,无不欢庆。但由此也引发萧县灵璧两县“湖田争夺”矛盾。在萧县境内的云台、黄林、前塔山、后塔山、二夹张家(原属徐州萧县张山区)等五个村民众与灵璧县游集区村民抢种抢收湖田,甚是激烈。尤其在民国十七年为了争夺老汪湖田,以灵璧县游集区长李慎五带领着联防局士兵及其民众一方,与原属萧县张山区的云台村大财主王大端组织的武装民众进行枪战械斗,双方伤亡惨重。后经苏、皖两省勘界、划分,明确范围,类似纠纷才算结束。从宿州小山口、九女坟、濉溪县观星台、石山子、萧县玉石沟、灵璧、泗县等出土的众多文物来看,陴湖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史前八千年前。沧海桑田,随着陴湖的变迁,陴湖岸边的先民们,也由早期采藕捕虾,逐水而居的穴居生活,逐步向农业、畜牧业为主的村居过度。古陴湖一带名人辈出,物产丰富,像夹沟香稻米、名扬天下的灵璧石等等都出产于此。寻踪古陴湖,挖掘保护古陴湖文化,对提升古陴湖的历史价值、文物价值有着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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