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老濉河
文/出泥不染
三、河的创伤与惆怅
家乡的老濉河，可以说成是我的母亲河，因为它留下我太多难以忘怀的记忆，所以出嫁后，我也会经常回到老家到河堰走走，一是想找回童年那种玩耍的快乐，重温一下那深埋心中的浓浓乡情，二来在这条河里，也有我难以言喻的隐隐的伤痛。它曾如母亲温暖的胸怀拥抱着我，让我在这里自由平安的生长，又如母亲的眼睛一样，天天看着我长大成人，供应我的日常所用，有时又觉得这条河，又像是母亲的手在暗暗的保护我，所以几次险境都化险为夷。这里给过我再生的生命，有我情窦初开的足迹，这里是我生命成长的摇篮，也是铸就我坚强膀臂的操场，所以，我忘不了家乡的这条母亲河。
可是在九十年代，说是改革春风刮到了这里，人们做起了发家致富的发财梦，于是从外地引来了商户，在河的西岸筑起了一座砖窑厂。在近十年的开挖中，把整个西堰及附近百余亩土地全部挖走，不但如此，而且又在源河岸上，又向下深挖几十米，这样就把原来河的面貌彻底的改变了，不但河两边的农作物与树木跟毛不剩，就连原来的河床，都找不到原有的痕迹了。看到这些，着实让我心痛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些想发家致富的领头人，到底是给百姓造了福还是造了孽。
现在因着大块土地不翼而飞，人们日常生活难以维持，于是纷纷外流做起了打工族。土地是农民的根，这些连生长的根都没有的乡亲，怎样才能在这里繁衍生息勤劳致富呢!因着这样恶性的循环，人们生活贫穷，飘荡不定，所以致使在原来能正常使用的近亩土地上，又引来了一批批奸诈的开发商，他们把土地廉价收取转让，然后在建房出售。因为本地村民贪穷买不起，于是一栋栋房屋也都纷纷地移了外乡的主人，本乡本土的高场人，只能像天上的飞鸟一样，在寒来暑往的日月中，无尽地飞来飞去。
现在每当回家再次来到河边，都会有种隐隐的伤痛在心中搅动，看到河岸挖下的深空，总觉就如在母亲的身体上动了个大手术一样，让我心痛难忍，甚至想大哭。有时真想站起来高声疾呼，让那些鼠目寸光的“聪明人”别再为眼前的个人利益，而断了子子孙孙真正的福份。然而这样的疾呼，也只能是在心里呐喊着，因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谁还会听你这似乎傻子一样的心声呢!
我想，河若有灵，它也会为有这么大的创伤而悲痛的。
的确，它也如人类的母亲一样，你忽视它的存在，肆意挥霍摧残，那么你得到的将会是永远的遗憾，这也是人们无法挽回的永永远远的损失。在这几百亩的土地上，人们得到的是永久的颗粒无收，想一下这样生活的人们，会有永远的安居之所吗!每当想到这些，心中便会有种隐隐的伤痛，这种伤痛在心中无限的惆怅着、悸动着。因着我是家乡的一分子，是河的女儿，我的心会为"母亲”身上的创伤不由自主地哀份忧愁。没办法，因为我的生命中，流淌着这条河的血脉，它就如我生命的一部分，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根，让我无法面对它的创伤而无动于衷。
家乡的母亲河呀!你的胸怀是如此的宽厚仁慈!你的爱又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在几百年的生命历程中，你曾有过多少的创伤与挫折，然而你还是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奉献，你用甘甜的乳汁(清澈的河水)，哺育了一代代淳朴善良的人们，你又用博大的胸怀接纳着对你有过伤害的“刽子手”，哪怕是人们挖干了你身上的肉，去换取临时的财富，你仍是莫不作声，只是想让时间让他们亲自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我心中的母亲河呀!你用你的仁爱的胸襟，不但培养扶育了我今生的生活本领，而且你还让我学会悟出默默付出、默默奉献的高贵品质，你让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大地母亲身上的一份子，只是老天赋予了你永流的乳汁(河水)，所以你才以母亲河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或许你是上苍派下的守护使者，来保护我的生命成长，许是待我生命长成，你的使命也完成，便回归天庭，带着你的使命与灵性，只留下河的躯壳在这里静静的躺着吧。想到这里，心中便销有了些释然，有了些许的慰籍。怪不得这些年你失去了生命的蓬勃，失去了青春靓丽的身姿，原来万物都有规律，代你使命完成，你也该有你的安息了。
但愿从今以后，在这静静躺着的河边，仍能想起你曾经朝气磅礴的身影，想起你青春绽放的样子，想起那些陪我成长的美好时光，让我心中永远怀着感恩的心，怀念你无私赋予我的灵性、智慧与胆略，让我有勇气有毅力搏击余生。
出泥不染，本名朱现凤，灵璧县大庙乡人氏，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宿州作家协会会员，宿州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红杏诗书画院会员，灵璧家园网一级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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