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鲁楼村西靠一条河(王引河),河上一座桥是鲁楼通往陈官庄必经之路,杜聿明被围陈官庄,要突围与双堆集黄维汇合,必须打通鲁楼。解放军在鲁楼布下重兵,阻击杜突围,这就是决定淮海战役能否取得全面胜利的鲁楼阻击战,拉开了序幕。

“鲁楼阻击战”研究会第一次会议成员(-11-15于鲁楼村)

年11月下旬,国民党黄维兵团被中野围困双堆集后,杜聿明率三个兵团,放弃徐州,绕道永城南下,企图避开华野,攻击中野侧背,接应黄维兵团突围。华野察觉后,立即电令各部实施围追堵截。

华野十纵,立即沿宿永公路回师北上,一夜急行军60公里,于12月3日占领百善集、李楼、鲁楼一带阵地,当晚其下属第二十九师八十七团又相继攻克鲁楼西侧董窑、魏湾、刘楼等7个村镇,与华野其他部队一起,4日将杜聿明集团围困在陈官庄。杜聿明发现陷入重围后,立即采取三面掩护、一面突围、逐次跃进的战法,集中坦克和大炮,在空军的掩护下,拼命向南突围。华野十纵据守鲁楼一带阵地,瞬间,鲁楼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

鲁楼是个位于王引河东岸的小村庄,正北1公里处的陈楼、王列庄、刘屯庄有杜聿明重兵。鲁楼以西的河西、胡庄、乔庄也为其所占有。西北5公里左右就是杜聿明集团总部陈官庄。西南是个方圆10多公里的洼地,再往前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无险可守。一旦突破鲁楼,杜聿明集团就很容易与双堆集的黄维兵团会合。

守卫鲁楼的是华野十纵第二十九师八十五团,而对手是外号为“邱疯子”的邱清泉的七十军一三九师。华野副司令粟裕“守住了鲁楼,就等于堵住了王引河的口子。”华野十纵口号:“守住鲁楼,关死南大门!”敌军邱清泉也叫嚣着:“一定要撕开鲁楼防线,与黄维兵团联手,形成合围!”双方剑拔弩张。

12月5日上午,鲁楼阻击战打响了,邱清泉部利用大炮、坦克和飞机优势,采取宽正面、多批次的战法,实施集团滚进。华野战士隐蔽在工事里,等到炮火停止,敌人闯入阵地后,截断坦克和敌人的联系,用火箭筒、炸药和手雷对付坦克,用机枪火力对付敌兵。双方为每寸阵地展开激烈厮杀,整个鲁楼烟雾弥漫,血肉横飞。双方都志在必得,不断增加兵力,其中邱清泉部投入了3个师的兵力,我军第十纵队全部参战。经过十天的战斗,72户的村庄,最后只剩下一间破屋。鲁楼仍被中野牢牢扼守,双方都付出了重大伤亡,十纵有的连只剩4人。12月15日,十纵退出休整,由十一纵接替。邱清泉兵团也是精疲力竭,再也组织不起大规模的攻势。直到年1月10日,杜聿明集团在双堆集被全歼。接着,我军迅速南下,开展渡江战役,直捣蒋家王朝。

年11月15日上午,淮北市地方志副主任张红、和市作协李劲、马世界以及市“淮海战役研究”爱好者刘光辉、李新华、武建、李本华、仲跻禹、张家齐等,驱车前往鲁楼村——淮海战役阻击战古战场遗址,实地考察探访。通过知情村民黄文德和鲁继灵的引导下,我们一行人采访了当年参加阻击战民兵担架队的四名长者:鲁继臣(现年93岁)、鲁如彬(现年86岁)、杨兰民(现年89岁)、鲁继侠(现年87岁),和村老支书徐敬彬、老校长张友光,了解到鲜为人知的史实,身临其境地体会到鲁楼阻击战的惨烈和重大意义。

“鲁楼阻击战”知情研究员黄文德同志在座谈会上

据知情人黄文德介绍:在解放战争中,最残酷、最血醒的战斗,莫过于鲁楼阻击邱清泉的新5军的突围了。在蒋介石的授意下,杜聿明于11月30日率邱、李(弥)、孙(元良)兵团放弃徐州,避开津浦路,从徐州西南绕道南下,向萧县、永城方向溃退,妄图与黄维兵团靠拢。

我军第十纵队,在司令员宋时伦的带领下,12月初奉华东野战军命令,向南追击李延年兵团。眼看马上就要吃掉这块“肥肉”,但又接到华野命令,让他们放掉这条大鱼,12月5日急行军里,北进到百善集、李楼、鲁楼一线阻邱。鲁楼是解围国民党黄维兵团的必经之路,敌人一旦突破鲁楼,很快就可以与被二野围困于双堆集的黄维兵团靠拢。故粟裕副司令员来电指示:“一定要守住鲁楼,守住了鲁楼,就等于堵住了引河的口子,活捉杜、邱便不在话下!”这样一来,鲁楼顷刻间便成了敌必克、我必守的战略要地。

退休老师鲁继灵在座谈会上

退休老师鲁继灵接着说,有这么两个小故事,可以证明此役的残酷,到了什么地步——

年12月7日夜,经3天阻击,人员伤亡较大,弹药有些供应不上。深夜,战士们在敌探照灯下爬行到阵地前搜寻敌尸体上的子弹、枪支。当把尸体翻过来一看,惊异的发现是长头发的女人。原来她们是受重伤的女学生,见解放军过来,连喊救命。当我们的战士把她们包扎后抬回战壕,听到这些女学生哭述道:“国民党官员欺骗她们报名去武汉、南京的大学去上学,她们信以为真,想不到却是派她们到阎王老子处去报到了!”这些女学生要求十纵战士,把她们送回徐州老家,再也不听国民党蒋介石的甜言蜜语了。

12月8日,是这10天阻击中最残酷的一天。战斗从9点30分开始,邱清泉像输光了血本的赌徒,孤注一掷,除70军外又增调来旅、46旅,并亲自督战,飞机和30多辆坦克助阵,数百台榴弹炮猛烈轰击鲁楼,将鲁楼的72户人家的房屋,炸得仅剩一间破房摇摇欲坠,战壕被掀翻了好几次。大地在燃烧,硝烟在弥漫,激战在所有阵地上展开了。

85团5连和7连与敌一个战壕一寸土地地争夺着,特等功臣、7连尚立民排长跃出战壕,冲向敌人。他在兰封城攻坚战中是好汉,在济南战役中是特等爆破能手。这次,当敌人侵入我阵地前,他持枪直刺,连续刺死8个敌人,打死一名团长,最后中弹多处,英勇牺牲。临终前他高呼:“死也不能丢鲁楼……与敌人血战到底!”

当夜,师预备队的一营由英雄营长赵明奎带领位战士,补充到85团鲁楼阵地,统归85团陈团长指挥。萧师长动员师直人员多人,下到85团、86团、87团。萧师长的警卫员、17岁的刘栓子,也下到86团常洼阵地,跟刘天祥团长当通信排长。纵队的榴炮6团也配属29师指挥。战时的编排,军令如山倒,必须服从。

12月11日9时许,邱清泉疯狂到了极点。据俘虏的一名敌营长杜金荣交代:急红了眼的邱副司令,杀了好几名军官。他还叫嚣:“打下鲁楼回南京,打不下鲁楼别要命!”敌人在其主子的金钱利诱和督战队的枪口威逼下,靠25架飞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千方百计要打通鲁楼、常洼。邱兵团顷其主力,大约有4个师的人马,把B-52轰炸机也用上了。在数架飞机、坦克,数百台大炮的掩护下,分多路向鲁楼、常洼(隶属于鲁楼村)杀来,炮火把阵地像犁地一样翻了好几遍,鲁楼阵地前是火与血的世界,大地在颤抖。

赵营长和85团3营营长刘振泽指挥部队,与敌人反复争夺阵地。87团1连朱宝林连长带领全连,像一把钢刀插向敌人侧翼,有利配合正面两个营的作战,狠狠夹击着敌人。在敌坦克冲入我阵地的危机时刻,该连3排谢副排长拉响了集束手榴弹,与敌坦克同归于尽,其余坦克望而却步。伟大的献身壮举,激励着全体指战员奋勇杀敌。我们钢铁般的战士,从炸塌的工事中钻出来,与敌展开了白刃格斗,枪托打烂了就用石头砸、拳头击、牙齿咬。整个鲁楼阵地到处血肉横飞,腥风血雨,顽强地抗击着一批批数倍于我军的敌人。

曾参加阻击战担架队的鲁继侠老人回忆说:那年冬,我才17岁,头天刚刚结婚,次日阻击战拉开,我便随担架队出征了,直到战役结束才回家。如今回想当时的感受,一言难尽,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因为,十天十夜的鲁楼阻击,炮声、枪声、双方的厮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震撼,真是感天地,泣鬼神。我们的阻击战士一个个像一堵钢墙,堵的敌人处处碰壁,阵地前敌人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阻击战时担架队员鲁继侠老人(87岁)

仅赵营长这个营从10日至14日这五天阻击中,上阵时是人,最后仅剩74人。萧师长的警卫员刘栓子,在送信途中被榴弹击中,光荣牺牲。由于十纵顽强阻击,使中野顺利完成了围歼任务,黄维兵团全军覆灭,黄维坐战车逃跑时被活捉。

“鲁楼阻击战”民兵担架队员鲁继臣(93岁)

93岁的鲁继臣老人,回忆说:当年我是民兵担架队员,赤着脚在雪地上奔跑,还要冒着飞机大炮的轰炸。当时,鲁楼本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村庄,它西靠王引河堤,与河西胡庄、乔庄相望。再朝西北即是杜聿明集团总部陈官庄;正北千米,是敌屯有重兵的陈楼、王烈庄、刘庄。鲁楼成为敌解黄维兵团之围的必经之路.一旦突破鲁楼,很快就可以与被围困于双堆集的黄维兵团靠拢。小小的鲁楼,顷刻成为敌必克、我必守,双方全力争夺的要点。扼守鲁楼阵地的重担.压到了八十五团身上。全团指战员深知肩上担子的分量,眉头没皱一下,于4日拂晓即进入鲁楼堵击位置。抢占有利地形,争分夺秒构筑工事,准备迎接一场殊死的搏斗。

我们知道,鲁楼阵地前的对手是国民党军的王牌邱清泉兵团,他们也承认我们是“排炮不动,华野十纵”(此语见自缴获敌文件中)。自年反攻以来,我们纵队曾与邱兵团在甸窝、梁山、郓城、成武、金乡及桃林岗、混子集等战斗中多次较量.每次我们团都挥戈上阵,彼此比较了解,这次鲁楼阵前可以说又是“老战友”相逢,当然又要分个高低了。

12月5日上午,鲁楼阻击战刚开始,邱清泉兵团第七十军一三九师,沿着王引河向我进犯,企图乘我立足未稳,一举拿下鲁楼。我团严阵以待,三营守村南,二营守村西河堤,一营在村东、北,特务营的两个炮连分散配置于各营阵地上,展开了顽强堵击。敌人在大批坦克掩护下,渐渐逼近鲁楼。指战员见敌坦克冲上阵地,毫不畏惧,有的向步兵猛烈开火,切断敌步坦联系;有的用炸药包和手雷炸坦克;有的用迫击炮和火箭简对准坦克抵近射击。冲在前面的坦克被击中,吓得后面的坦克掉头回窜.敌步兵便完全暴露在我枪口下,我们在阵地上一个反冲击,就把敌人压下去。从上午到深夜.敌连续攻击,屡遭挫败。

6日拂晓,战斗一打响,就显得格外激烈。敌人集中了百余门大炮轰击鲁楼,大部土木工事被炸塌,堑壕被夷平,整个鲁楼笼罩在炮火硝烟中。两个师的敌人配合着数十辆坦克和大批轰炸机,在离我3华里的刘庄外摆开了决战的架式,采取宽正面、多批次的战法向我集团滚进。我钢铁战士临危不惧,从塌陷的工事里、堑壕中跳出来,从炮弹翻起的焦土中钻出来,从血泊中站起来,顽强抗击着一批又一批数倍于我之敌,与敌展开白刃格斗,刺刀捅弯了,枪托拼烂了,就用石块砸、拳头击、牙齿咬。整个鲁楼阵地,到处血肉横飞。五连连长、三级人民英雄石洪贞,带着两个排三次冲入敌群,三次负伤不下火线,多次击退登上该阵地之敌。一股敌人乘混战之机,偷袭我侧后,楔入我鲁楼村内。我团一营立即组织后勤人员和伤病员,把敌人逐出村外。另一股敌人靠5辆坦克开路,突进我北门“兰封连”阵地,六班副班长、共产党员薛登平一跃而起,飞身靠近第一辆坦克,拉响了集束手榴弹,炸断了履带。敌步兵在我强大火力反击下,大部被歼、少数逃命。

我们纵队特别是我们团,从徐东阻击到鲁楼阻击,消耗较大,上级没有给我们补充一粒子弹。现在又面临鲁楼这一场恶战,弹药从哪里来?原来我们的战士在每次击退敌人进攻后就在敌尸身上搜寻弹药,装备自己。另外,敌人有个特点;每次撤退只顾逃跑,弹药丢下一大堆,实际上是给我们送弹药,用战士们的话说,这是“用敌人的骨头熬蒋介石的油”。再就是敌人空投的口粮和弹药,其中有我们的一份,因为两军阵地连在一起,许多箱子投到我们的阵地上,说句笑话,如果不是敌人空投面条罐头,我们的战士在战场上还难以吃上面条呢。

“鲁楼阻击战”民兵担架队员鲁如彬(86岁)

86岁的鲁如彬回忆道:8日,是激战最残酷的一天。战斗从9时30分开始,邱清泉像输光了血本的赌徒.孤注一掷,除七十军外又增调来二百师,井亲自督战。我团五连和七连阵地上,敌我双方滚在战壕里,激烈争夺着每一寸土地。特等功臣尚立民跃出战壕,挺枪直刺.连续捅死8个敌人,最后中弹多处英勇牺牲。鲁楼村北阵地几次失而复得.整个战场烟雾遮天。3个小时过去了.血战还在继续。在这场恶战中,我团指战员大量杀伤了敌人,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伤亡。坚守河堤阵地的六连,只剩下副指导员蔡同田和3名战士在浴血奋战,左冲右杀,寸土不让。通信员来向我报告求援,我说:“告诉你们副指导员,只要有一人在,阵地不能丢,我们要与阵地共存亡!”在这战斗最严峻的时刻,团政治处主任陈煐组织团机关人员、伤病员、勤杂人员参战;八十七团副团长雷英夫带着一、二营也跑步赶来增援。我们并肩战斗,组织反击,将敌击退。

13时许,敌人又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这是整个鲁楼阻击战最精采的时刻.枪声、炮声、杀声和坦克的隆隆之声响成一片,火光闪闪,硝烟漫天,两军厮杀.惊天动地!当敌坦克和步兵冲进七连阵地时,八十七团一营营长赵明奎和我团三营营长刘振泽指挥部队,向敌人反冲击,夺回了阵地。八十七团一连连长朱宝林,带领全连像一把钢刀插向敌人侧翼,配合正面反击的两个营作战,狠狠地夹击敌人。战斗危机时刻,该连三排谢副排长拉响了集束手榴弹,与一辆敌坦克同归于尽。伟大的献身壮举,激励着全体指战员奋勇杀敌。8日这天的战斗,一直延续到21时,才以敌人的惨败和我军的胜利而靠结束。

12月8日,在我军坚守鲁楼阵地、顽强阻击敌人的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华野粟裕、谭振林等首长通令嘉奖我纵.说:“你们在淮海战役第一阶段.协同兄弟部队,以坚决顽强阻击动怍,完成了光荣的阻击邱清泉、李弥兵团之任务。此次聚歼杜聿明、邱清泉、李弥、孙元良匪部,会战初期,你们贯彻了这种坚决顽强,英勇奋斗的战斗作风.给予妄图夺路南窜之杜聿明、邱清泉匪之七十军以连续迎头痛击,毙伤敌数千以上,确保了鲁楼、李楼阵地,对于完成全歼杜匪任务,起着重大作用,特通令嘉奖。尚望不断检讨总结经验.改进战法,始终如一.贯彻此种顽强战斗作风,协同友邻各纵,共同争取此次决战大胜利!”战役中,为宣扬我纵阻击作战的辉煌业绩,中央电影摄影队特地来到鲁楼阵地,拍摄了我八十五团、八十七团指战员英勇作战的场面。

上级的鼓励,使全纵指战员受到巨大的鼓舞和鞭策。我八十五团、八十七团稳如磐石,牢牢地坚守在鲁楼阵地上,顽强抗击着数倍于我之敌连续6昼夜的疯狂进攻,杀伤敌余人,粉碎了杜聿明集团沿引河夺路南逃与黄维兵团靠拢的企图,保证了我军围歼黄维兵团作战的胜利和为最终聚歼敌人、活捉杜聿明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鲁楼阻击战”民兵担架队员杨兰民(89岁)

也曾参加民兵担架队的杨兰民(87岁)说:当时,我才16岁,由于体小力薄,我随着担架队,只是替补。但是,枪林弹雨中,我随担架队来回穿梭13趟,鞋子跑丢了,就赤着脚跑,渴了就和王引河的水,后来河水被血染红了,就没有喝的了。战役结束后,我找不到家人了,因为家人都跑到外地躲难了。

在战场上,我结识了一名战士名字叫李文祥,是河南省范县白衣阁乡北街村村民,个子不高,非常健壮。他快言快语地对我说:“我,年入伍,当过战士、班长、排长、副连长等职,先后参加过济南、淮海、渡江、平潭岛等10余次战役,没想到鲁楼阻击战这么难打!”

后来我打听,他在鲁楼阻击战中,面对敌人的优势兵力和猛烈炮火,李文祥所在的6连官兵顽强抗击,拼死搏斗,3个多小时生死阻击,阵地上只剩下指导员蔡同田和李文祥两个人。李文祥毫不退缩,他对指导员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跟敌人拼到底,就是死,也要死在阵地上!”结果,他还是壮烈了。我失去了一名好战友。

在淮海战役中,十天十夜的鲁楼阻击战,非常惨烈,也十分关键。其惨烈的程度,不亚于朝鲜战场的上甘岭战役。一位历史学家这样说:如果没有鲁楼阻击战的快速胜利,淮海战役的局势就不可能顺利进行;紧接着,就会直接影响渡江战役的展开;进而,年10月1日的开国大典就必然会延迟。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史实。我们可以循着历史的足迹,追溯和寻访硝烟弥漫的鲁楼阻击战。

实地探访古战场遗址

年1月15日,我们探寻队一行人,又冒着寒冬,再次走进鲁楼阻击战古战场,挖掘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为后辈们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不忘历史,缅怀先烈;才能砥砺前行,不辱使命。

我们在村部认真听取村书记鲁永刚和主任张林的介绍后,获悉鲁楼村正在筹建“阻击战遗址纪念碑”,而且他们已经成立“鲁楼阻击战纪念馆”筹备组,并且草拟一份《关于设立淮海战役鲁楼阻击战纪念馆的报告》。这些都是可喜可贺的事,这说明,在这块先烈的鲜血曾经浇灌过的地方,依然薪火相传,蓬勃向上。这就是中华民族源源不断的象征。我理应助其一臂之力。

简短的交流后,我们一行人实地勘察古战场遗址。我们先到村中的古塘边,拜谒了六座无名烈士坟茔,给年轻的先烈烧些纸钱,希望这些客死他乡的烈士安息。据村老校长张友光介绍:“这六座土坟,安葬着华野十纵85团的六名年轻的战士,他们平均年龄才22岁,都是山东省人。”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说:“鲁楼阻击战,我军共伤亡0多名士兵、名指战员,歼敌余名。我恳求有关部门查找烈士的亲人,让烈士回家安葬;或者把散落在野地里的无名烈士的遗骨,厚葬到烈士陵园内,不能再让烈士们成为孤魂野鬼了,我每天望着门前的这些坟茔,心里特别难受呀!”听到他的哭诉,我的心酸酸的。我连忙安慰道:“我会逐级反映,争取尽快解决此事。”

然后,我们驱车前往王引河东侧的主战场——鲁楼老庄、常洼和鲁楼河西村。解放前这些村庄都属于河南省,北邻江苏省,东靠安徽省。以前,鲁楼村是鸡鸣听三省。解放后,鲁楼村划归安徽省濉溪县。如今,鲁楼行政村下辖常洼、鲁楼、河西村等八个自然村、十五个村民小组、农户九百户、总人口近四千人。现为安徽省第二批美丽乡村示范村。

鲁楼老庄,紧靠王引河东岸。阻击战前有炮楼两座、村庄大门一处(面朝东方)、四周有壕沟、东北角有一高高的土丘,就是瞭望哨。如今,什么建筑都没有了,只有几间残垣断壁和一间土房。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像后人诉说着什么......

祭拜“鲁楼阻击战”无名烈士坟茔

我们爬上河堤,凝视着默默流淌的王引河。可曾想到,七十一年前今天,这里发生了一场撼天地、泣鬼神的阻击战,战死士兵的尸体把河床填平,国民党的装甲车就是从尸体上碾压过河的。

望着流水淙淙的王引河,我思绪翻滚。紧接着,我们步行到河西,走进鲁楼河西村(阻击战时,曾是国民党军的桥头堡),查看一下战时敌方的据点情况。黄文德介绍说:“战前,这里是邱清泉兵团的集结地,有重兵把守,淮海战役打响后,这里被炸平了。现在的村庄是从鲁楼老庄搬迁过来的一部分村民,属于安徽省,隔壁村就是隶属河南省永城市了。”

实地采访“鲁楼阻击战”亲历者

研究员在阻击战时“克宗炮楼”旧址留念(-4-25)

我转身西眺,10华里外的陈官庄(杜聿明的指挥部所在地)尽收眼底。大家都默默地望着西方,没有言语。此时,我仿佛听到淮海战役的集结号又在吹响,震撼着整个淮北大平原,经久不息。

李劲

年4月16日

责任编辑朱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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